台北人
《台北人》为白先勇于1971年集结数篇1960年代于《现代文学》发表的14篇短篇小说而出版的单行本。各篇长短不同，写作技巧也相异，但题材皆关于1950年代从中国大陆来台湾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以及他们的生活。部分篇章曾于1968年出版的《游园惊梦》中收录。该书虽以台北为名，然书中所写的并非土生土长的台北人的故事，对台湾土地上的人文世故也极少描述，而是描写大陆迁台外省族群在台北的生活[1]。
本书的叙述技巧师法詹姆斯·乔伊斯的《都柏林人》[2]，许多专家将本书与詹姆斯·乔伊斯的《都柏林人》相提并论，堪称当代中国小说的经典[3]。哈佛大学教授韩南赞扬本书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本书曾被译为包括英文在内的多国语言版本，其中的短篇故事也曾经被编成剧本于台湾、香港等地上演，也曾经拍成电影。
收录的短篇小说
- 永远的尹雪艳：尹雪艳本是百乐门的头号红牌，在洗净铅华后嫁做人妇，但是命中似乎带着重煞，跟着谁谁就倒楣。从上海迁来台北，与前夫离婚后得到了赡养费，在台北市区盖了尹公馆，依旧夜夜笙歌、入出凯迪拉克代步。许多曾与尹雪艳有点关系的五陵子弟又重聚首，但是还能有好运和福气的屈指可数；大多数要嘛领微薄干薪的闲职顾问，甚至连顾问的职位都没有。曾经恨透尹雪艳的官家夫人们、有钱人家的妻子们看到此，也只能哀怨“这就是命”。不久，一个年轻人“徐壮图”被介绍给尹雪艳，也爱上了尹雪艳，却被人以扁钻刺杀身亡。尹雪艳去参加徐壮图的丧事，有如旋风般的祭拜后即离开。然而当晚在尹公馆再度开始宴乐时，到场的全都是当天参加徐壮图丧事的名流……。
- 一把青：郭轸是英俊的空军小队长。1945年，国府还都南京，他亦跟随空军回到那六朝金粉地。在南京，他认识了一位害羞青涩的金陵女中学生朱青，最后更与她共偕连理。但新婚当晚，其所属之空军部队要北上参与戡乱战事，他与朱青亦因而分隔两地。未几，他在徐州发生空难之消息传回南京的空军眷村，朱青心碎了。郭轸的师母害怕朱青做傻事，故常在其身边。及后，二人都因为前线战事吃紧而离开南京，此后二人再未有联络。到了台北后，师母在一次空军的康乐晚会中重遇朱青，她已从一个害羞的女生变成风情万种的尤物，亦同样有一位空军的男友小顾。最后，小顾与郭轸一样发生空难，其座驾在起飞后不久坠毁。师母恐防朱青会像上次一样，闹自杀，做傻事；但朱青已判若两人，没有伤心的感觉。在耍乐期间，朱青唱出当时之名曲《东山一把青》。（※此短篇小说后来被公共电视台改编为连续剧《一把青》。）
- 岁除：祖籍四川的赖鸣升曾参与过北伐、抗战等战役，在四川时一度当上连长。内战后随国府来台，因为年老而要退役，更只在荣民医院任厨房买办，生活潦倒。在一次除夕，赖鸣升到了战时伙伴刘营长一家吃饭，回忆起此段往事，也不忘嘲讽来台后一群已升官的战友。
-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金大班是一个出生自中国大陆的舞女，年轻时在上海百乐门为红牌舞女。后来随政府来台，在台北夜巴黎，同样成为红牌舞女，相较于其他不如自己热门的舞女都找到了男人嫁了，自己却在舞厅中当了二十年的舞女，因此戏称为玉观音。金大班个性强烈，口没遮拦，使文章看似幽默。全文写金大班在四十多岁时终于要嫁人了，离开夜巴黎的前一晚，她心中的回忆，她的想法，还有难忘的过去。
- 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来自湖南之王雄在抗战后随国府来台，在一家大户人家里任男佣，对家中女少主丽儿心生恋慕。而之所以如此，是王雄觉得丽儿有着在湖南家乡时，已定下亲之童养媳“小妹仔”的影子。但随着丽儿长大，“小妹仔”的影子日渐失去，而丽儿又开始对王雄有所嫌恶。王雄在失去寄托下，选择了跳河结束自己生命。
- 思旧赋
- 梁父吟
- 孤恋花：酒家女阿六来自上海，来台前曾有个同性情人五宝，被流氓华三虐待，最后服毒自杀。来台后，阿六重操旧业，遇见了神态酷似五宝的酒女娟娟。娟娟家住苏澳乡下，长期被父亲性虐待。阿六把娟娟当作五宝一般照顾，却见娟娟被流氓柯老雄殴打。一日阿六亲眼看见娟娟反抗柯老雄，把柯老雄杀死。最后娟娟还因精神失常，被送入疯人院。
- 花桥荣记：出身大户之广西人卢先生，因为内战流离失所，只好随国府撤台，其间还与未婚妻分离了，使卢先生一直放不下此事。来台后卢先生在一家学校任老师，省吃俭用，为的是想和未婚妻重聚。后来卢先生找到了未婚妻的表哥，满以为可以找回未婚妻的下落，哪料表哥乘机将钱私吞私逃。卢先生自此魂不守舍，沦为洗衣婆阿春玩弄的对象，还差点被阿春打死。最后卢先生终于悲凄而死。
- 秋思
- 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
- 游园惊梦：小说主角是昆曲女伶蓝田玉，在秦淮河得月台以一出《游园惊梦》演唱杜丽娘的角色打动国府军事将领钱鹏志的心，于是迎为夫人，希望用歌声常伴晚年。当时将军年事已高，她才二十岁，钱将军把她视为已出，享尽荣华富贵。因为“长错了一根骨头”，她恋上钱将军的参谋郑彦青，发生超友谊行为。后来钱夫人的亲妹月月红，把郑彦青抢去，令钱夫人伤心不已。不久，共产党在国共内战中胜出，钱鹏志撒手西归。在一次参加桂枝香（窦夫人）宴会中，重逢旧故，有人清唱昆曲“游园惊梦”，使她触景生情，满怀感伤，往事历历如现。
- 冬夜
- 国葬：来自广东的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李浩然与世长逝，跟随李将军多年之副官秦义方即使年纪老迈，亦由台南赶到台北，出席其丧礼。丧礼中，秦义方重遇李将军之子、还有当年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当中，有的隐居香港，有的看破红尘、出家为僧。这时，秦义方回忆起北伐、抗日与内战的往事，想到李将军的数十万广东子弟兵竟在家乡遭共军全歼时，不禁悲从中来。最后，他坐上将军之灵车，陪伴将军走最后一路。这时沿途侍卫的致敬，就像当年南京驻卫部队的那声“敬礼！”一样，直入秦义方心坎，永世不忘。北伐、抗日、内战、大陆沦陷……数十年来人数变迁不断；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秦副官对将军的无限尊崇……
注释
- ^ 历史记忆的召唤与国族认同的消解 －－评白先勇的《台北人》
- ^ 《都柏林人》，联经，2009年
- ^ 《白先勇与符立中对话》
参考资料
- 《台北人》汉英对照版，白先勇著，白先勇、叶佩霞译，长宥文化2000年11月初版，ISBN 957-8265-69-7
- 张学美：《短篇故事系列––台北人与都柏林人的文类比较》，淡江大学西洋语文研究所硕士论文，198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