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阿根廷政变
日期 | 1943年6月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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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 | 阿根廷 |
发起人 | 阿图罗·罗森 |
结果 | 拉蒙·卡斯蒂略政权被推翻;军政府建立。 |
1943年阿根廷军事政变,又称四三革命(西班牙语:Revolución del 43)是发生在1943年6月4日的军事政变。该政变推翻了宪法和拉蒙·卡斯蒂略总统的欺诈政权,终结了臭名昭著的十年。
历史学家米格尔·安赫尔·申纳将本次政变描述为1930年9月6日政变历史的封底。“1930年政变终结了一个合法政府;1943年政变终结了一个半合法政府”。[1]
三位独裁者总统相继就职:首先是阿图罗·罗森(只执政了3天),然后是佩德罗·帕布洛·拉米雷斯、最后是埃德尔米罗·朱利安·法雷爾。同时,有四位军官被依次任命为副总统:萨瓦·苏埃罗、埃德尔米罗·朱利安·法雷爾(后担任总统)、胡安·庇隆(后担任民选总统并连任两个任期,接着在1955年10月军事政变中被推翻)和胡安·皮斯塔里尼。
在此过程中,通过庇隆上校领导的、主要由当时的社会主义者及革命工团主义者组成的联盟,工团主义于阿根廷历史上首次获得政治权力,这导致了庇隆主义的兴起。自由主义派诸组织则都认为应该与大经济体保持良好关系,
背景
导致1943年6月4日政变发生的原因有两个:臭名昭著的十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臭名昭著的十年(1930-1943)
所谓的臭名昭著的十年开始于1930年9月6日政变,信奉社团主义和天主教民族主义的何塞·费利克斯·乌里武鲁将军推翻了激进公民联盟的伊波利托·伊里戈延(他于1928年经过民主选举,就任了第二任期)总统。9月10日,乌里武鲁被最高法院承认为实际总统,不过,这一任命使“实际”政府学说兴起,并将被用于合法化其他军事政变。[2]随后,政府取缔了激进公民联盟。
1931年4月5日,布宜诺斯艾利斯省选举举行,结果在政府的意料之外:虽然政府认为激进公民联盟已经完全“脱离历史”(因为激进公民联盟没有组织竞选活动,也没有得到媒体界的支持),但是,激进公民联盟候选人奥诺里奥·普埃雷东赢得了选举。尽管在选举人票数上,激进公民联盟落后了几票,只能与社会党谈判来获取胜利,但是政府仍然十分恐慌,大多数部长都提出了辞呈。乌里武鲁重组了内阁并任命了“自由”派的部长。5月8日,乌里武鲁中止了省选举人团的呼吁,并任命曼努埃尔·拉蒙·阿尔瓦拉多为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实际省督。[3]
几周后,科连特斯省爆发了由格雷戈里奥·波马尔中校领导的革命;这场革命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但是却给予了乌里武鲁所需的借口:他查封了激进公民联盟的所有营业场所、逮捕了若干激进公民联盟领导人并禁止选举人团选择跟伊里戈延直接或间接相关的政治家;普埃雷东曾任过伊里戈延的部长,这使得他无法参选,还与阿尔韦亚尔一起被驱逐出国。乌里武鲁还暂停了计划好的科尔多瓦省选举和圣菲省选举。[4]他把9月的大选推迟至11月,并在此后不久取消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省选举。[5]
社团主义试验失败后,阿根廷就被代表阿根廷传统保守自由主义[6]的政治联盟“协议”统治。该联盟由国家民主党(又称保守党)、反人格主义激进公民联盟和独立社会党组成,从1932年掌权至1943年,历经阿古斯丁·佩德罗·胡斯托总统(1932-1938)、罗贝托·玛丽亚·奥尔蒂斯总统(1938-1940)和拉蒙·卡斯蒂略总统(1940-1943)(在奥尔蒂斯逝世后接任),这一时期被称为臭名昭著的十年。
这一时期的特点是开启了被称为进口取代工业化的新经济模式。
1943年选举本应通过选举欺诈,选举出新的总统——充满争议的制糖商人罗武斯蒂亚诺·帕特龙·科斯塔斯,过去四十年里萨尔塔省的一位强人。帕特龙当选总统意味着欺诈政权的延续及深化。
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1939-1945)对于阿根廷政治,特别是1943年6月4日之后的政治有着复杂而又决定性的影响。
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英国在阿根廷具有决定性的经济影响力。同时,美国掌握了整个美洲大陆的霸权,准备彻底取代英国,成为阿根廷的新霸主。从1941年日本袭击珍珠港,致使美国放弃中立开始,二战就成为了使美国达成这个目的的最佳时机。
对于欧洲战争,阿根廷长期保持着“中立”,这一传统自从19世纪起,就被所有的政党捍卫。导致阿根廷“中立”的原因比较复杂,其中最重要的是需要保持对英国和欧洲的食品供应。无论在一战还是在二战,英国都需要保证对人民和部队的食物供给(粮食和肉类)良好。阿根廷必须保持中立以避免自己的货船被袭击,否则供应链就会被切断。[7][8]并且,阿根廷一直对19世纪末以来,推动美国发展的泛美霸权主义保持着沉默。
1939年12月,阿根廷政府就放弃中立、加入同盟国的可能性,与英国进行了商议。英国政府断然拒绝了这一提议,并重申了以下原则:阿根廷主要的贡献是供应,为了保证供应,阿根廷有必要保持中立。此时,美国也保持着中立的立场(1935年至1939年的美国中立法和美国传统的“孤立主义”使得这一立场更加坚固),不过,这一立场在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的军事基地遭到日本袭击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8]
珍珠港事件之后,在1942年1月举办的外交部长协商会(即1942年里约会议)上,美国试图让所有美洲国家跟随它参战。美国不会因阿根廷与欧洲之间的贸易被切断而受到任何影响,因此二战对于它来说,是获得政治(体现在泛美洲主义上)及经济上的大陆霸权,并且在优势上彻底取代英国的好机会。但是,通过外交部长恩里克·鲁伊斯·吉尼亚苏,阿根廷反对跟随美洲国家参战,并拒绝了美国的提议。从这时起,美国就一直对阿根廷施加着压力,直到压力无法遏制。
面对战争,阿根廷人民分成了两派:“亲同盟国派”和“中立派”。“亲同盟国派”希望阿根廷加入同盟国并参战,“中立派”则坚持阿根廷应保持中立。另外还有一个少数派系:“亲德派”[來源請求]。鉴于阿根廷不可能加入轴心国,这一派系常常支持中立,与中立派混合在一起。[來源請求]
反人格主义激进公民联盟党人罗贝托·玛丽亚·奥尔蒂斯总统(1938-1942)和保守党人拉蒙·卡斯蒂略总统(1942-1943)都坚持中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官方总统候选人罗武斯蒂亚诺·帕特龙·科斯塔斯会对轴心国宣战。这一状况在军队,尤其是中立派占主导地位的陆军,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经济及社会状况
二战对阿根廷的一个直接影响,是工业化进程的飞跃。1943年,工业生产指数第一次超过了农业。[9]在纺织业的带动下,工业出口率从1939年的2.9%,增长到1943年的19.4%。[10]
从1941年到1946年,产业工人阶层人数增长了38%(从677,517增长到938,387)。[11]在1946年,主要集中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区的工厂聚集了全国56%的工业设施和61%的工人。[12]
另一方面,1929年的大萧条限制了欧洲的移民潮,因此,新型的内部迁徙正在从数量和文化上彻底地改变工人阶级。在1936年,布宜诺斯艾利斯市36%的人口来自外国,只有12%的人口来自国内(农村及小城市);在1947年,外国人数量减少到26%,同时内部迁徙者数量翻了一倍,达到了29%。[13]从1896年到1936年,从各省迁徙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年平均人口量为8,000;这一数值在1936年到1943年之间为72,000,在1943年到1947年之间为117,000。[14]
新的社会经济条件及地理集中预测了以布宜诺斯艾利斯为中心的社会政治重大变革。
6月4日政变
军队尽管一直是维持臭名昭著的十年中历届政府的支柱,[來源請求]但是由于军队人员越来越年轻,军队与政府的关系逐渐恶化。并且,最重要的是,在这十年中阿根廷的工业开始稳定发展,而阿根廷的(以及世界上许多地方的)工业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与军队和国防需要密切相关。
拉蒙·卡斯蒂略总统已经遭遇了数起军事阴谋及未遂政变,并且在当时也存在数起公民军事阴谋(比如由联合军官组织策划,激进公民联盟党人埃内斯托·圣马蒂诺和阿图罗·罗森将军实施的阴谋[15];由激进公民联盟工会派的埃米利奥·拉维尼亚尼实施的阴谋等)。[15]不过,1943年6月4日政变并未经过计划,而是临时发起的。另外,该政变与曾经发生在阿根廷的政变不同,几乎没有公民参与。[16]
导致军事政变的具体原因,是卡斯蒂略总统于6月3日要求国防部长佩德罗·帕布洛·拉米雷斯将军辞职,因为拉米雷斯在5月26日会见了激进公民联盟的一些领导人。在会议上,激进公民联盟提出要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提名他为总统候选人,于是,民主联盟成立了[17]。该联盟由激进公民联盟温和派(工会派)组成,希望在共产党的支持下,团结社会党和民主进步党。[18]
阿图罗·罗森将军和佩德罗·拉米雷斯将军于政变前日在五月营地举行会议,决定发动政变。从历史意义上来说,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埃德尔米罗·法雷利将军和胡安·庇隆上校均未参加本次会议,却都在之后成为四三革命的最大推手;罗森将军当时邀请了法雷利参与政变组织,不过法雷利因个人原因而没有参加。至于庇隆,当时没人能找得到他。[19]
6月4日清晨,8,000名士兵跟随着起义领袖(阿图罗·罗森将军、埃尔维奥·阿纳亚将军、埃米利奥·拉米雷斯上校、福尔图纳托·焦万诺尼上校和飓风俱乐部主席托马斯·阿道弗·杜科中校),离开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市西北的五月营地。抵达努涅斯区的海军机械学院时,队伍遭遇了忠于政府的驻军的攻击,这场战斗造成了30人死亡、100人受伤。[20]在海军机械学院的帮助下,卡斯蒂略总统登上一辆德拉蒙德卡车,[21]向着乌拉圭方向逃走了,胡安·皮斯塔里尼将军、阿曼多·贝达高埃尔将军、佩德罗·巴勃罗·拉米雷斯将军、埃德尔米罗·法雷利将军和萨瓦·苏埃罗海军上将因此得以进入玫瑰宫。中午过后不久,叛军队伍也抵达了玫瑰宫,将领们于是把阿图罗·罗森将军任命为总统。[22]
最开始,除了共产党外,所有的政治或社会力量都或多或少支持政变。[23]英国和美国也都如此。根据当时的英国驻阿根廷大使大卫·凯利爵士所言,英国对政变“呼喊着满意”。[24]另一方面,德国大使馆在政变前日烧毁了他们的文件。[25]
学者们对于政变的评价分歧巨大。何塞·路易斯·罗梅罗[注 1]称政变为“忠于纳粹渗透的组织的营救行动,同时阻止了卡斯蒂略转向美国”。[26]米格尔·安赫尔·申纳[注 2]则把政变描述为“1930年9月6日政变历史的封底……1930年政变终结了一个合法政府;1943年政变终结了一个半合法政府”。[27]工人运动开始后,二号阿根廷总工会又将政变描述为“卡斯蒂略下台后,工人失去了一个敌人,投机者失去了一个盟友,贿赂者和盗用公款者失去了一个对他们不怎么关心的人,纳粹和法西斯分子失去了一个好朋友。”[28]
政变组织者GOU的作用
当时,阿根廷军队只有陆军和海军。海军由贵族和上层阶级组成,而另一方面,陆军在组成上发生了巨大变化,开始出现来自中层或中下层阶级的军官。新军官们带来了新的国防观念:工业化和军事企业的创办是必需的,国家需积极地推动它们。
陆军主要分为两个派系:民族主义派和自由主义派。民族主义派诸组织都关心国家的工业发展、与天主教会的关系和拥有自治权的国际地位;这个派系的成员大多来自中产阶级,与激进公民联盟关系密切。
20世纪30年代发生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的重大变革,使得包括军队在内的所有政治及社会领域出现了持有新主张的多个组织。阿古斯丁·佩德罗·胡斯托将军统领军队时,这种异质性尚能得到控制。但是,在1943年1月11日,胡斯托去世了。失去了胡斯托的约束的军队开始了重组和数个军事组织之间的内部斗争。
大多数持不同倾向性的历史学家都认为:1943年3月10日成立、1944年2月23日解散的军事组织——联合军官组织(GOU),在政变组织及政变之后的军事政府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29] 不过,最近有一些历史学家质疑GOU的真正影响力,并把它称为“传说”。[30]
详细研究过军队在现代阿根廷历史上的表现的美国历史学家罗伯特·波塔什,把GOU对6月4日政变的参与相对化:
GOU的领导层并未直接控制发动革命所需的军事资源……6月4日的军事行动并非GOU,或者哪个军官组织小心计划的结果……而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行动,这使得在推翻卡斯蒂略总统后,参与者们几乎没法针对具体的目标达成共识。[31]
- 上校:米赫尔·安赫尔·蒙特斯、恩里克·P·冈萨雷斯、胡安·庇隆[32]和埃米利奥·拉米雷斯(佩德罗·巴勃罗·拉米雷斯将军之子)。七月中旬,爱德华多·阿瓦洛斯也加入了GOU。此人与前述四人中后三人并称“四上校”。[33]
- 中校:乌尔瓦诺·德·拉·维加、多明戈·梅尔坎特、奥斯卡·奥古斯托·乌里翁多、胡利奥·拉戈斯(后成为解放者革命的一位领袖)、塞韦罗·埃萨吉雷、托马斯·阿道弗·杜科(首席足球经理)、阿图罗·萨韦德拉、阿里斯托武洛·米特尔巴赫、贝尔纳多·梅嫰德斯、[34]阿古斯丁·德·拉·维加和贝尔纳多·吉利安特盖。
- 少校:埃拉克利托·费拉萨诺、费尔南多·冈萨雷斯和埃克托尔·拉德沃卡。
- 上尉:弗朗西斯科·菲利皮(佩德罗·巴勃罗·拉米雷斯将军之女婿)。
注释
- ^ Historiador e intelectual considerado como el máximo representante de la corriente de renovación historiográfica que, a mediados de la década de 1950, introdujo las perspectivas de la Historia social en la Argentina (Fernando Devoto y Nora Pagano, Historia de la historiografía argentina, Buenos Aires, Sudamericana, 2009, Cap. 6, pp. 339 y ss.), doctor en Historia en la Facultad de Humanidades de la Universidad Nacional de La Plata, militó en el Partido Socialista, escribió una de sus obras clásicas sobre el tema: Las ideas políticas en Argentina que, junto a otras le valieron un lugar de gran notoriedad dentro del mundo intelectual argentino. Docente en la Universidad Nacional de La Plata, fue expulsado en 1946 por sus posturas abiertamente anti-peronistas y continuó como docente en la Universidad de la República de Montevideo. Fue designado rector de la UBA por la dictadura que derrocó al gobierno constitucional de Juan Domingo Perón. En 1962 fue elegido por el claustro de la Facultad de Facultad de Filosofía y Letras, donde fundó la cátedra de Historia Social General, que tuvo una influencia decisiva en la renovación historiográfica de las décadas de los 50 y los 60. A través de publicaciones y programas de investigación, su cátedra de Historia Social introdujo en la Argentina la perspectiva historiográfica de la Escuela de los Annales. La renovación historiográfica propuesta por Romero abrió el diálogo con otras ciencias sociales, principalmente con la economía desarrollista en todas sus variantes locales y con la sociología de cuño estructural-funcionalista (cuyo máximo representante en la Argentina era Gino Germani) y contribuyó a formar historiadores y sociólogos renovadores como Tulio Halperín Donghi, Ernesto Laclau y Ezequiel Gallo. Desde 1975 integró el Consejo Directivo de la Universidad de las Naciones Unidas, con sede en Tokio.
- ^ Historiador argentino, especializado en historia política de la Argentina, de profesión médico oftalmólogo. Publicó gran cantidad de libros y artículos, entre los que se destacan por su impacto, Cuando murió Buenos Aires 1871 (1974) sobre la trágica epidemia de fiebre amarilla, Los Militares (1980) y F.O.R.J.A., una aventura Argentina (De Yrigoyen a Perón) (1983). Fue un habitual colaborador de la revista Todo es Historia, dirigida por Félix Luna, donde publicó gran cantidad de artículos. Se lo consideró un miembro moderado de la corriente revision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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